原来你也在这里（三）
圈地自萌
憨厚老实子承父业九馕攻×京城名角金盆洗手小辫受
张云雷收拾利索，从内院走到酒楼，已经是中午了。
杨九郎坐在三庆园门口，一看见张云雷出来，立刻迎了上去:“角儿，要喝口水吗？”
张云雷抿嘴一笑，折扇在杨九郎额头点了一下，“你还没听过我唱曲呢，听完了再叫角儿也不迟。”
对面小姑娘第一首曲子刚刚唱了一半，张云雷听了两句，分辨出是《白蛇传》，心下有了定夺。
走到三庆园门口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
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
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
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”
按说这小地方的人懂戏的不多，如果张云雷挑首别的唱，有不懂行的可能还觉不出孰高孰低，但偏偏是同一支曲子，那对面的小姑娘还刚刚唱完这几句。
即使是杨九郎这样唱曲从来不在调上的人，都能听出二者的云泥之别来。
张云雷的嗓子清亮，婉转，比女声略低沉，正是这点低沉，让曲子里多了娓娓道来的意味，寥寥几句，抑扬顿挫，俱是韵味。
他只是站在三庆园门口，却仿佛身处最繁华的戏台之上，眉梢眼角，风华流转。
那一刻，杨九郎才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角儿。
对面酒楼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客人们有坐不住的已经起了身要走出来要瞧一瞧这是哪个人物。
最先冲出来的却是那个唱曲的小姑娘。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激动，几步路的功夫，小姑娘跑得气喘吁吁，好容易站定，看见张云雷，小姑娘先是喘匀了气，才试探性地，低声问道:“张...张二爷?”
张云雷看了那小姑娘一眼，不置可否，转身进了三庆园。
本来对面酒楼里的客人有的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，一看连唱曲儿的都跟过来了，也纷纷起身，就这么地，对面酒楼里的人几乎全都跟着进了三庆园。
九力反应快，一看这架势，立刻招呼上了客人，准备着上酒上菜。
张云雷走到三庆园中间，接着先前四句，唱完了《白蛇传》。
最后一个音落地，三庆园里鸦雀无声，直到张云雷收起折扇转身进了后院，客人们有人反应过来，大喝一声“好!”大家才跟着反应过来。
掌声如潮。
可张云雷头也不回地走了，就好像完全不在乎别人的喝彩，又好像，因为得到过比这多得多的掌声。
那小姑娘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跟上了张云雷。
杨九郎看见了，想去拦着，没想到那小姑娘长的不高，跑得飞快，等杨九郎追上的时候，三个人已经都进了内院。
就这么僵持着。
张云雷冲杨九郎宽慰一笑，对那小姑娘说:“想问什么就问吧，有一样，你问了，我答了，那就不许再抢三庆园的生意了。”
小姑娘点点头，立刻问道:“您，您是不是...”
“我是。”
“那，那您为什么不留在京城了，虽...虽说腿上有伤，但是很多人还是愿意捧您，为什么要来这儿?这的人都不懂戏...”
“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捧我?”
站在台上的戏子，是角儿，哪天这角儿不能再上台了，于那些达官贵人眼里，便成了人人都想圈养的金丝雀。
小姑娘眼里的光黯淡下来:“那是不是，以后都听不到您唱戏了。”
张云雷笑了，眉眼弯弯
“我就在这，哪也不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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